第(15/16)节 声音中蕴含的感情，如此纯粹，如此炽烈，如同正午的白日射出的光芒般夺目耀眼，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将被这炽烈的感情灼烧，焚烧，消耗殆尽，而且她也愿意，愿意被这样的一个，对自己怀着炽烈的情感的人消耗殆尽。

    因为这种情感……就是爱啊！

    深深的负罪感侵蚀着奈泽丽斯的灵魂，几乎让她无法品尝到利刃刺穿肉体带来的绝妙的痛苦与快感了，她憎恨自己，因为她此刻如此后悔，后悔自己用这种方式考验他，考验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到底有多爱自己。

    可是欺骗一旦展开就无法停止了呢……不如让我在享受享受吧，享受这份在这个世界很难找到的，如同炎阳般炽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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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根……第七根！第七根！！

    我他喵的还有没有办法，有没有！

    「快停下来！奈泽丽斯，有没有办法停下来？！有没有办法代替！快想想办法肯定有啊！奈泽丽斯姐姐！姐姐！！」肯定有办法……肯定有我想不到的办法，对啊，肯定有！我只是个魔法学徒想不到也很正常……可是我最后的理智告诉我，如果真有办法她肯定不会用。没人想这样死去吧？奈泽丽斯也是喜欢的我的吧？也不是因为反正要死才和我最后一发的吧？！是吧？

    可是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无数的水仙花重复着。

    「不要救我。」「没救了。」「放弃。」「必需。」「必要的。」「牺牲。」奈泽丽斯的声音，在无数的水仙花中重复着。

    地面布满了她的血液，开满了紫色的水仙花，属于她的颜色，属于她的花朵，重复着她的语音。她的状况肯定非常糟糕吧？只能传达简单的词语，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难道真的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奈泽丽斯！！」第八根。

    「别这个样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样的姐姐的……别这个样子！」「会有的。」「替代。」「很多。」「住口！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是无可替代的，即使再有谁可以符合姐姐，可是奈泽丽斯只有一个啊！不许走！不许！」啊啊……虽然在怒吼着，可我已经忍不住嘲笑自己了呢，这是什么啊！丧家犬的哀嚎吗？一副失败者的一败涂地的惨状啊……可是啊，回不到地球，有没有了你的世界，我不就是丧家犬吗？奈泽丽斯。

    「对不起。」「抱歉。」「非常。」「十分。」第九根。

    「伤到哪里了？」「肺。」「肝。」「胃。」「痛吗？奈泽丽斯？」「舒服。」「喜悦。」「谢谢。」第十根。

    「姐姐。」「嗯。」「我爱你，姐姐。我爱你，奈泽丽斯。」「嗯。」「爱你。」「殿下。」「弟弟。」第十一根，第十二根……

    她的血液流淌的满地都是，填满了法阵的沟壑，涂满了木质的表面，水仙花四处盛开着，我也感觉得到一股温热缓慢的魔力注入了我的体内，我的身体正发生着变化，尤其是我的血液，在沸腾，翻涌，充满了力量，充满了灵力，我感觉得到，我的灵能足以操控我周身的每一丝元素，我的意志足以掀起滔天巨浪，足以崩土裂石……可我，高兴不起来。

    所有剩下的刺都亮起来了，这是要我一口气按下去吗？

    「再见了，奈泽丽斯姐姐。」「对不起。」「原谅。」「请。」我一口气按下了所有的刺，瞬间圆球上开出了数不清的小孔，奈泽丽斯的吟唱也到了终点，歌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旋即每一个小孔中都喷出了一条血柱，而不是之前那样滴血，就仿佛有一台水泵在抽干奈泽丽斯体内的每一滴液体一样。她到底出了多少血肯定超过了正常人的致死量，但不论她的极限在哪里这一幕都像是，都一定是要抽干她最后生机。

    如此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我却没有任何高兴……

    「奈泽丽斯……不！！」怎么能这样！

    瞬间，金属圆球缩紧，如同坍缩一般缩小，蠕动，仿佛在研磨什么一样，紧接着浓稠的血浆……那根本不是什么血浆，而是浓稠的肉泥和骨粉啊！奈泽丽斯！我的奈泽丽斯，她被彻底的……粉碎掉了？

    啊……一场梦，到头皆是空，有的人注定要孤独一生啊……

    魔法阵的光辉减弱了，那些催生出来的紫色水仙花飘出一股股灵气融入我的体内，紧接着一个个枯萎灰化，如同奈泽丽斯一样，我走到中心，圆球已经完成了使命，裂开，让奈泽丽斯最后的残留落到堆血肉之中，然后飞走了。

    那是她身上的那些镣铐，还有她的头颅，奈泽丽斯的面容，停留在得意而满足的笑容上，仿佛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中，又仿佛成功的进行了一场恶作剧一样。我蹲下来，伸出手，我想捡起她的头颅……虽然我无数次幻想过斩断她的脖颈将她的美人头当做口交器使用，但这一刻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我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可是突然间……

    就仿佛是在噩梦之中一样，奈泽丽斯美丽的容颜，美丽的头颅，突然间崩坏了，从她的口中生长出了一棵绿色的幼苗，根须从她的脖颈的断口伸出插入了肉泥之中，她的头颅，迅速的风化崩坏，变成了木质，变成了那朵植物的一部分……变成了一颗水仙的球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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