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西行记(36-40)
第(8/19)节
看去,只见手上抓住的只是件松垮垮的绿色衣裳,衣裳里头空空如也,那女子却是不见了。辩机心中惊,便扭头四下察看,这河水乃是山溪汇聚而成,清澈见底,眼可鉴,四周水波平静,哪里有落水女子的丝毫影踪。
辩机时只觉遍体生寒,当下大叫声,三扒两拨的蹿了上岸,把抄起随同僧衣起抛在地上的两口雪特剑,待得两道明晃晃的剑光在身边亮起,他心中才稍定下来。
玄奘静静的站在岸边,皱眉注视着河水。
辩机四下张望了回,不见那河水及周围有何异状,便拎着两口雪特剑走到玄奘身边,抹着冷汗说道:“师父,可见着水中发生了何事?”
玄奘摇头,微微笑说道:“为师看到你抓着那女子的衣领,然后那女子就不见了,仿佛是溶在水中般,你看,如今连你抓下来的那件衣裳都不见了,当真是奇妙得很。”
辩机仔细看,但见河水清澈奔流,水中别无它物,方才他抢入水中救助绿衣女子事,除了在岸边留下了两行濡湿的足印外,此外再无痕迹,仿佛是场幻梦般。
辩机看了阵,目芒闪动的说道:“师父,这河中没有鱼。”
玄奘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为师看也是这般。”
辩机松了口气,将两口雪特剑还鞘,拿过僧衣拭擦湿淋淋的身体,面说道:“师父,此等异事,不会是有鬼魅之流在作祟吧?”
玄奘沉吟说道:“此地山明水秀,向祥和,并无恶事发生,寺中的值事近来也不尝有异闻,应非是那等不靖之物。方才为师隐约感应到丝大气的波动,只是太过隐晦,不敢十分确定。”
师徒二人谈说了阵,那小河却是再无异状,辩机便穿上了僧衣,随玄奘返回金山寺。
次日下午,玄奘照例在松林中讲经,这日讲的依然是《移识经》。
“佛尊是这般解说的,那灵性与肉身的关系,便如胚芽与种子般。种子萌动发芽,长出枝叶茎干。那么,当种子长成后,那最初的萌芽,是变成了枝叶、茎干,还是变成了树根?抑或是就此消失无踪了……”
他滔滔的讲了段经文,停下来喝水润喉时,耳中忽然听得嘿嘿的数下笑声,声音古怪缥缈,玄奘拿着水葫芦的手微微顿,即随不动声息的抬目察看。
辩机和众听经僧人正在领悟他方才讲解的经文,有的喜不自胜,有的皱眉苦思,众僧神态各异,却也无人有异状。玄奘心中明了,这正是昨天在黎家集听到的传声之术,此笑声怕是只有自己能听到。
玄奘喝过几口清水,也不管那笑声,继续讲经至日色偏西,方宣布结束。
他回答过几个听经僧人的疑难后,便趺坐在松树下,闭目不语,众僧只道是他讲经疲倦,纷纷向他合十行礼后,各自散去。
不多时,松林里便只剩下玄奘和辩机师徒二人。
玄奘睁开眼眸,扬声说道:“俗话说道,事不过三。高人戏弄贫僧师徒,如今已是第三次了,还请现身见。”
松林中寂寂,只有风吹拂过树梢时发出的声息。
玄奘皱眉,垂目看着地下,过了片刻,又朗声将方才的语言说了遍。
辩机侍坐在玄奘身前,眼眸中精芒闪动,他顺着玄奘的目光低头看去,便见映在地下的树影子当中,在棵松树的枝桠间,盘踞着个纤瘦的影子,他霍然抬头,那松树的树桠间却是空无物。
玄奘的第二遍语言说完,又等了半晌,松林中还是无人现身。
辩机又低头看了看影子,肩头晃,两口雪亮的雪特剑从他背负着的布包中脱鞘飞出,绕着他的身周飞舞,辩机双手探,便握住了雪特双剑,他喝了声,双臂展,周围登时寒气大盛,他持剑就要向那树桠飞刺过去。
便在此时,听得玄奘说道:“徒儿莫要莽撞,且看清楚。”
辩机身形顿,精光闪闪的目光扫,只见玄奘搁放在膝上的只手掌,四指合拢,只有根食指斜挑而出,却是指着侧前方的棵松树的阴影处。
辩机心中动,当下双手捏着剑诀引,两道雪亮剑光冲天而起,飞刺向那半空中的松树枝桠,剑光至半途,突兀的折,向着玄奘所指的松树阴影处,闪电般斩削而下。
“呀?”那空无人的松树阴影处传出声惊呼,剑光掠过处,层水幕也似的东西被打破了,现出名身穿紧身紫衣的窈窕女子。
这紫衣女子的脸色略显苍白,她骤不及防的被破去了隐身法门,却是及时撃出两根短刺,银牙轻咬着唇片,叮叮的两声,将两口雪特剑挡了下来。
然而,两口雪特剑所蕴含的寒冰本源煞是厉害,那两根短刺瞬间就染上了层白霜,彻骨的寒气直透双臂,唬得紫衣女子缩手就将那两根短刺扔在地上。
辩机也不追击,招手收回了两口雪特剑,盘旋在身周,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紫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体态窈窕动人,脸容甚是娇美,被破去行踪后,她也不惊惶,就那样咬着唇片,亭亭立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张得大大的,带着数分薄怒的瞪视着玄奘师徒。
玄奘缓缓站了起身,合十说道:“这位姑娘,酒家传音是桩,小河幻影是桩,今松林藏形又是桩,姑娘连番戏弄贫僧师徒,不知是何故?”
紫衣女子瞪看了玄奘
第(8/1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