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29-322)
第(9/11)节
转移视线的诱饵。
记住地阯發布頁那天大醉之后,子微先元似乎恢复了常态。这些天一直没有枭军的消息,众人都有些懈怠,子微先元也向墨长风提出,准备回澜山一趟,面见宗主墨钧。
墨长风点了点头,“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此番我云池宗能在夷南立足,虽然与昊教交恶,也是无可避免。你回到澜山,最好还是请宗主往胤都一行,争取百越王室的支持。”
子微先元道:“我都记下了。见过宗主我会尽快回来。”
“不急。”墨长风慢慢转动手腕,写下“云池”两个大字,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出去避一避也好。”
子微先元脸上一红,“师兄都知道了。”
墨长风提起笔,“我知道什么?不过是从你举止中猜的。原本我只猜到三成,看你的反应,倒猜到七成了。”他行云流水般写下“别”字,说道:“辰瑶女王既然有意于你,为何不委身下嫁?难道我们先元公子还配不上她么?”
子微先元慢慢道:“不知怎么,她猜出了我的身份。看她的举动,是只要借嗣,不会嫁人。”
墨长风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子微先元告辞离开,走到门边忽然回过头,“如果她要杀我,我该怎么办?”
墨长风写完最后的“院”字,提起笔仔细审视,“依你和银翼侯的交情,未必如此。若有人一意孤行,也不能坐以待毙——就由云池宗先把消息散布出去吧。”
子微先元如醍醐灌顶,这样一来,他若不明不白地死去,反而坐实了谣言,他心悦诚服地拱手道:“多谢师兄。”
墨长风道:“回去时最好能往淮右一行,淮右公姬衷与天子同宗,能与淮右结盟,最好不过。”
32从夷南北行,穿过榕瓯与泽貊之间的荒原,就抵达了淮右。这段路半林半水,崎岖异常。商旅往往从瑶湖向北,经过泽貊的浮都,由水路通行。
依照墨长风的吩咐,子微先元特意在城内停留一天,去拜见淮右的国君。
准右是南荒最小的诸侯,城中居民不过万余,城高不及丈许,完全是象征性筑一道墙,城中兵士仅一千余人,不及百师偏师一旅之众。但依据宗族谱系,淮右诸侯却是天子的叔父分封于此,有着南荒最显赫的国公爵位。要知道百越等国虽然称王,但都是僭号,入觐天子时仍只能以侯爵自称,列在淮右之后。所以淮右城池虽小,却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宫殿,是当年天子亲自派人兴建,历经数百年风雨,依然气势峥嵘。
递上银翼侯引荐的信节,内侍随即开启宫门,引子微先元入宫。淮右的宫殿颇为庞大,主殿设有两层阶陛,严格遵照公侯的仪制。殿宇的柱石虽然古旧,但都是上佳的材质。
子微先元边走边道:“百越的封君王族,向来都只在下午会客,若是晨间拜会,门者都辞以主人未醒。没想到淮右公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勤政。”
内侍面露尴尬,不言声地引他来到一座巍峨的宫殿前。
踏入殿中,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宫殿四周张着厚厚的锦幕,数十尊珊瑚状的灯烛已经烧残,散发出幽幽的微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什么时辰了?”
内侍道:“巳时了,再有一刻就该午时了。”
“哦……”
殿内摆着一张宽如床榻的宝座,淮右公姬衷靠在软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坐吧。”
内侍铺开一张锦席,随即退开。
出乎子微先元的意料,这位公爵很年轻,年纪未及三十,但他的神情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疲惫而厌倦。
“你是云池宗的?”
“子微先元见过陛下。”
姬衷摆了摆手,“寡人只是公爵,不要称陛下。唔,你很年轻,多大年纪了?”
子微先元道:“未及弱冠。”
“哦,比寡人小了五岁。”姬衷忽然来了兴致,“这是寡人新纳的姬妾,你看怎么样?”
他随手拉开薄衾,衾下是一具白光光的肉体,那少女伏在懿公身边,显露出臀部浑圆的曲线,睡得正熟。
子微先元瞠目结舌,他这才注意到殿内散落食皿酒具,到处杯盘狼藉。十几名年轻的舞姬偎依在地上,依柱而睡,身边扔着各种乐器。原来这位淮右公不是勤政晨起,而是玩乐了一夜,此时还没有入睡。
殿内的脂粉腻香让子微先元有些呼吸不畅,他性子本来温和,不像祭彤那样性烈如火,也不像鹳辛那样固执,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但这会儿再也坐不住了,他拂袖而起,拱手道:“先元误会了。告辞。”
姬衷也不挽留,他爱恋地抚摸着姬妾柔嫩的皮肤,等子微先元走到殿门处,才不经意地说道:“公子误会了什么?”
子微先元霍然转身,“淮右危若累卵,主君莫非不知?”
姬衷淡淡道:“危在何处?”
“如今枭王吞并卢依、碧月,兵指夷南,一旦夷南失守,旦夕即至淮右城下。
主君乃天子宗室,贵为公爵,位列南荒之长,却不思进取,甘为臣下,先元为主君惋惜。”
姬衷抚掌笑道:“不思进取——说得好!以公子之见,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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