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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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娇咤一声,扯住子微先元的衣带,间不容发之际将他从枭御姬齿间扯离,然后一掌印在枭御姬胸口。枭御姬胸口鲜血飞溅,被她一掌逼开。鹤舞揽住子微先元的腰身,借势回飞。
“接住!”夜颖抖手掷过来一条青藤,将两人拉回树上。
那名枭御姬神情木然,口中却发出苍老的笑声,用恶毒的声音说道:“男人的血落入月神殿,将给碧月池带来灭族之祸……”
说着那名枭御姬连声娇咳,唇角溢出鲜血。鹤舞的银针原本并不致命,但背后的操控者丝毫不在乎她的死活,连番动作下,中空的鹤针刺入心肺,此时已经性命不保。
天地间那抹异样的血红不知何时已经褪去。月祭司凤目生寒,忽然断喝道:“巫羽!你用活人修炼魂术,作得孽还不够么!”
池外顿时一片静寂。过了片刻,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池水上方缓缓响起,“月映雪,你还记得我么?”
古榕枝头现出一个姣好的身影,那女子穿着黑色的羽衣,宽大的衣袖上嵌着三只白色的禽眼,衣料非丝非麻,仿佛用鸟羽织成般,带着乌黑的光泽。她身躯纤小,体态轻盈,娇小的身体上,一对丰满的乳房显得分外高耸。她带着一顶兜帽,帽下却是一张骇人的面具,那张面具五官扭曲,犹如青黑的树皮,再往下是她精巧无瑕的红唇和下巴。她抿着嘴,露出的半张脸颊血色全无,玫瑰色的双唇隐隐透出一抹暗色,仿佛许多年没有接触过阳光。
鹤舞和碧月池诸女都看得目瞪口呆。听枭御姬口中吐出的声音,每个人都以为操纵者是个阴险丑陋的老人,谁知现身的竟是这样一个美貌女子。旁边的子微先元肩头伤口鲜血直流,幸好未伤及筋骨。那女子一现身,他立即双眼发亮,强撑关抬头去看,不留神牵动伤处,鲜血再次迸涌。
“别动!”鹤舞气恼地小声道:“逞什么英雄,以为自己真的不会死吗?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看你怎么办!”
子微先元丝毫没有留意自己的伤势,他瞪大眼睛,惊叫道:“是巫羽啊!与大祭司齐名的美女,你瞧……”
鹤舞怕被碧月池诸女听到,连忙抬指戳在他颈侧,截断了他的话语,咬着牙小声道:“闭嘴!你这个白痴!”
子微先元唇舌僵硬,眼睛直勾勾望着远处的巫羽。她羽衣长带,衣袂飞扬,轻飘飘立在枝头,似乎随时都会凌空飞去。虽然脸上遮着面具,但精致的唇瓣和下巴却显露出与大祭司迥异的病态,仿佛空谷中独自盛开的幽兰,骄傲而又寂寞。
月祭司秀美的弯眉缓缓皱起,寒声道:“十余年来,你屡屡纠缠于我。如今又投靠枭王,助之为虐。我碧月池到底与你有何仇怨?”
巫羽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月映雪!天地间怎会有你这等无耻之辈!撒谎都能如此理直气壮!”
月祭司寒声道:“巫羽!这些年你污蔑得我还不够么!当年我好言相劝,你却不思悔改,竟用活人修炼魂术!敢问十羽殿上诸神可会这样纵容你么!”
巫羽唇角露出一个仇恨而又残忍的笑意,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月映雪。我修炼魂术,就是因为想知道一个人内心的天地会有多深。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能面不改色地满口谎言!”
她说着抬起手臂,衣袖犹如羽翼张开,袖上的禽眼随着羽衣光泽的流动,宛如活物,与此同时,深黑色的羽衣上浮现出一层细亮的符文,不停旋转流动。一瞬间,巫羽的羽衣仿佛放出七彩的光华,将每个人的心神都吸引过去。
立在子微先元旁边的夜颖眼中透出迷醉的神色,情不自禁地向前迈出一步。
正在此时,月祭司纤指扬起,下一个瞬间,一支白色的羽箭便从银弓射出。
巫羽娇笑一声,身形倏忽隐没,接着古榕上传来一声痛叫,碧月池一名女子神智恍惚下,竟然举刀刺穿了自己腰腹。
“嗡”的一声震响,数千支利箭如同飞蝗,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碧池正中的古榕射来。身披重甲的枭武士各自张开铁弓,箭矢雨点般飞落。
枭军的箭枝纯以坚铁打制而成,箭矢沉重而又锐利。经过强化的铁弓可将箭枝射出三百步以上,余势足以穿透木墙。大祭司的月神弓虽然犀利,终究无法与数千张铁弓相抗,只好命碧月池诸女退回神殿,一面守住入口,一面救治受伤的族人。
碧月池诸女本来气恼子微先元报错讯息,以及本族陷入险境,但子微先元不顾生死挑战峭魃君虞,更成功击伤枭王,令诸女印象大为改观。他作为客人,又受了伤,被安置在一间树屋内,由鹤舞照顾。
记住地阯發布頁那间树屋在古榕中段,距池水有十余丈。透过不规则的树窗,能看到外面浓绿的枝叶,碧绿的池水,还有那些阴沉凶鸷的枭武士。
鹤舞看了子微先元一眼,“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刺了峭魃君虞一剑,更能讨这里的小姑娘欢心了?”
子微先元拧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好像我们被人利用了。”
鹤舞讶道:“你在说什么?被谁利用了?”
子微先元道:“峭魃君虞本来是要征伐夷南,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倾巢出动,围攻碧月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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