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我们卖了房子，一起搬进了更加破旧的出租屋。这时候正是冬天，晚上格外的冷，寒风呼啸着钻进我们的被窝。方辰在被子里抱紧了我，用他的体位竭力温暖我。我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恰好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兼职信息，是一个酒吧招驻唱，一个月有5元，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少的钱。我问方辰我应不应该试试。

    “这工资确实不低，可是老婆，你的嗓子这么好，我真怕别人听了你唱歌，会像我一样爱上你。”方辰有些犹豫。

    “何必要怕其他人？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

    “我知道，只是……你从来没去过酒吧，对么？”

    “嗯。”

    “酒吧这地方很乱，酒后闹事的、吸毒的人都有，我怕你会不安全。”

    “哎呀，老公，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每天来接我哈！”

    犹豫再三，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方辰还是答应了。

    酒吧的老板很喜欢我，当晚就让我上班了。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

    酒吧的客人们也都非常喜欢我的歌声，我在一个月之内，让酒吧的人气涨了一倍。

    虽然有醉酒闹事的人，也都有保安去管，有“小蜜蜂”去安抚。

    有一天终归是出事了。我在中场休息的时间去上厕所，两个醉酒的男人向我走来，从两边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去陪他俩喝酒。

    “对不起，我是驻唱，一会儿还要上班，我不能喝酒的。”我手足无措，礼貌地拒绝道。

    “少给老子装逼！”其中一个男人扬手给了我一巴掌，“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出来卖的！怎么，你是看不起老子，觉得老子给不了你一个好价钱不成？”

    男人说着，把我按在厕所的洗手台上，背部紧贴着镜子。我难以抑制的哆嗦，吓得快要哭出来。另一个男人看笑话似的看着。

    2、“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正在两个男人把我按住欲行不轨的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傻……”按着我的男人一边骂一边回头，看到眼前的人却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尊敬，“哎呦，是姜老师呀，您怎么来了？”

    “你们两个可真长本事了啊！半年没见，学会欺负女人了！”那个男人厉声说。他长得瘦瘦高高的，穿着格子衬衫，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很斯文的样子。我并不知道他如何能让两个如此健壮的男人听他的话。

    “不是，这是误会，误会……”俩男人陪着笑说。

    “给人家道歉。”

    两个男人忙不迭地对我鞠躬道歉，在姜老师的训斥之下又灰溜溜地走了。

    “谢谢你。”我对这个及时雨一样的男人万般感谢。

    “不客气。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后来我们一起吃了饭，我唱歌的时候也经常看到姜老师来捧场。姜老师的人缘似乎很好，很多人都巴不得奉承他。后来我才得知，这位姜老师虽然表面上是一所高中的语文老师，第二重身份却是这个地区黑社会的三大头目之一。这很让我吃惊，因为我心目中的黑社会都是络腮胡、大金链子、纹着花臂的那种人。这个知识分子模样的姜老师，怎么看怎么不像。姜老师走私大麻，自己也吸。靠着这门铤而走险的生意，他赚的盆满钵满。

    可是姜老师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这些。他和我谈诗歌，谈文学，谈他这各国旅行的经历，还拿出很多美景的照片送我。姜老师有很多很漂亮的女朋友，经常换，但是他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什么要求。我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对我是不一样的。

    婆婆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了，急需十万元医药费。为了救婆婆，我决定问姜老师借钱。

    “钱我倒是可以借给你，只是这样合适吗？我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在我对姜老师说明情况之后，他斟酌着。

    “什么麻烦？”不谙世事的我没有想到有什么不妥。

    姜老师没有说话，很快就把钱给了我。

    “你在酒吧的客人？他为什么给你钱？你和他做了什么？”方辰觉得事情有蹊跷，一直质问我。

    “你应该放心，我们只是朋友。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我答道，对于他的不信任有些生气。

    “……也是。不管你做了什么，还是为了我妈，为了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真的生气了。我和他过了这么多年，他为什么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没什么。谢谢你，老婆。”方辰拿了钱，还是一副满腹狐疑的样子。

    之后的日子里，我仍然在酒吧唱歌挣钱，方辰也努力地推销他的房子。我们都竭尽全力救治我的婆婆。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心有芥蒂，方辰很少碰我的身子了。即使我缠着他弄，他也只是草草了事。

    2年2月日，是一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灾难日。

    那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所在的城市刮着大风，很冷。方辰要去加班，临走冲了一杯热奶茶给我。巧克力味的优乐美。我喝着甜甜的奶茶，想起“你是我的优乐美”的广告，笑了。这杯奶茶的味道是否有些过于甜腻了？也许是方辰加多了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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