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指挥官与光辉的幸福三人行(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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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的墙壁,能够看到「尖端」大楼以被轰炸处为界的上半段崩溃着向下倒塌,在冲天的烟尘中,那栋大楼的上半部以半坠落半坍塌的姿态砸在了往日人潮川流不息的中心街区,随着内部剧烈的爆炸,「尖端」大楼的内部结构被塞壬武器尽数摧毁,以至于根本无法维持原本巍峨耸立的姿态,自下端也开始了坍塌,就像是完成了一次计算极其精准的爆破一样,一百米高的摩天楼以溃散的姿态化为了一股炽热的灰尘,那灰尘如同海啸一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将原本就晦涩不明的天空又加装上了一层沉痛的护罩,在这个瞬间,连滂沱的暴雨甚至都无法阻止烟尘的扩散。
我瑟缩在巷子里,因为身材瘦小,所以躲进了一个不算大的箱子里——事后想想,那可能是中心街区新添的垃圾集装箱吧。
在里面躲藏的我被这一幕吓得傻了,等到心跳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我那慢悠悠散着步的父母,他们离被轰炸的地方太近了!想到这里的我立刻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相当不吉利的预感在我的心中涌了出来,我的心脏又一次跳得飞快,想到大楼坠地时那震耳欲聋的响声,想到那席卷整个街区的尘灰,那在得知外婆死讯时的心绪突然间塞满了我的脑海——那时的我,被失去的事实和不愿相信的倔强思绪折磨得想要呕吐,那时如此,此刻亦然,我轻轻地将那个巷子的活板盖掀开,透过缝隙看了看外面的状态,拜这场大雨所赐,那沙尘暴一般的烟尘很快便平息,但说是很快,事实上也已经是十多分钟之后的事情了,看上去洁净的雨水将空气中飞散的事物裹挟到了地面,也因此原本洁净的中心街区变得无比肮脏,我穿着白净的连衣裙,踩着帆布运动鞋,瞪着白色的短袜,撒腿跑到了与父母分开的那个地方。
随着记忆向那里跑去的我,心里一边疯狂地念着「一定要没事啊」,一边回忆自己记忆中的中心街区,没错,右拐之后遇到胡同左转,走到尽头之后就能看到那个相对来说奢侈品没那么多的街道,地板是大理石的,反射着高楼大厦的朦胧灯光,我的父母理当站在那里,惊魂末定地互相抱着,在看到我之后一边批评我,一边把我抱在怀里。
天啊,如果他们能活着,就算是打了我又如何呢!我绝望地想着,跑到了那条街道,然后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在十六岁就成为孤儿的这个事实。
瓦砾,钢筋与碎掉的玻璃掩埋了一切,随后赶来的消防队,在我绝望的目光中将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形的受害者们一个个地刨出来,我疯了似的想要参加搜救的工作,我不相信我父母的名字会被写进这场袭击的罹难者名单,但消防队员阻止了我,随后大规模的疏散工作开始,海军们迅速集结起来对抗塞壬,可在此之前,又有两次打击精准地击中了这个广场。
那之后我被一个我不认识的消防员抱在怀里扔上了车,撤出了这个街区,等到我们离被轰炸的区域已经有了足足十公里之后,我的嗓子已经哭哑了,那之后便是长久的呆滞,呆呆的看着前方流泪,什么问题都没法回答,但最终总算是被送回了自己的家。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么想着的我,坐在家里给自己做了一餐晚饭,但也没有吃的心思,我放了碗筷,看着家里的冰箱,父母的床,客厅的沙发与茶几,燃气炉和餐具,每一个都深深地刻上了他们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可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让我无法面对末来的生活。
曾经几度想到自杀的我,在某一天打开了电视,看到的是人类海军在面对塞壬的战斗上又一次惨败的新闻。
「塞壬……」我当时像是个学说话的婴儿一样指着电视屏幕中的塞壬舰队呢喃了一句。
那之后我就突然有了活着的动力——复仇这两个字刻进了十六岁的我的内心,那之后便是一条实现复仇的漫长旅程。
时光穿越到现在。
思绪随着回忆的中断而收回,被人们称为「英雄指挥官」的我站在一片墓地中,这个墓地规模非常大,从墓园的门口看去,所见之处除了守夜人居住的小屋之外就只有漫山遍野的墓碑,圆顶的,十字架的,四方的,种类繁多,但都在无声地阐述着一个事实——一个墓碑的出现,意味着一个家庭不得不与他们中的一份子天人永隔,一个男人或者女人,不得不与他们的兄弟或丈夫人鬼殊途。
雨很大。
我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我父母的墓碑前,脑子控制不住的乱冒往事,我会时不时来到这个墓园,都是孤身前往,谁的声音也不想听,谁的问题也不想回答,就这么站着,沉重地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间。
在这仿佛能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涤净的暴雨中,我听着雨伞的伞布被雨水撞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就好像是一曲交响曲,又好像是掌声,我不知道,我的心情很糟,即使是这种对人的心情有舒缓作用的白噪音也没能帮我缓解什么,倒不如说让我的心绪变得更糟糕了,相当致命的是,这种糟糕心情没有来由,我只是感觉到自己的左胸内部的那个器官很沉重,一张口便是一声长叹,找不到根源所在的同时,也更加催化了思绪的信马由缰。
对下雨天的印象过于糟糕,导致了几乎每个暴雨滂沱的日子我都会胡思乱想许多,此时此刻我站在父母的墓碑前——棺椁中没有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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