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记(7)
第(6/7)节
之感传来,张程低头望去,四周竟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数不清的蜈蚣、蜘蛛、蝎子等毒虫毒蚁,随着凄厉骨笛声扭曲爬行,层层迭迭挤作一团,发出「咯吱咯吱」的瘆人响动,密密麻麻,数量何止成千上万?张程骇然色变,一跃而起,当下便想要飞奔出地宫。
但甫一运力,眼前却骤然一黑,头晕目眩。
他又惊又疑,不知自己何时中招,但此刻遍地虫蚁纷至,也无暇他顾。
长袖猎猎招展,一股黄色浓雾瞬间自袖口激扬迸散,朝着黑压压的虫群袭去。
但虫群却似乎毫不畏惧,虽然一瞬间在驱虫浓雾下大片毒虫翻倒挣扎,但更多的毒虫却彷佛被烟雾激发了凶狂本性,牙钳开合,竟扑簌簌接二连三飞扑到他身上!骨笛声呜咽凄婉,如万鬼齐哭,又如冰河奔腾,曲调高亢回旋,阴森可怖。
万千只黑压压的毒虫受笛声所激,如怒潮般翻涌飞扑,那根根晃动触须与密密麻麻的牙钳细腿让人头皮发紧,寒意顿生。
张程惊骇交集,他以医毒一道天下闻名,自出山以来罕逢敌手,对寻常毒物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此时虫群受骨笛调遣,前仆后继无穷无尽,而自己四肢渐沉,目眩迷,真气越来越弱,竟是无可奈何。
显然吹笛之人御虫用毒之术高明之极,不仅远超自己,竟似乎还在那五毒妖女龙雪如之上!张程手掌翻舞,内力随着掌风轰然四迸,将不住飞扑而来的毒虫震的翻飞,但哪里能挡得住密集虫群?不多时下身长裤与衣衫之上已经爬满了无数毒蝎、蜈蚣,有几只毒虫甚至顺着衣衫缝隙钻入其中!「啊!」张程肝胆俱裂,那麻麻痒痒的触感令他如坠冰窟,急忙挥掌拍打,将衣衫褪去。
但已然不及,数不清的毒虫獠牙摆动,一只只在他皮肤上恣意撕咬,毒液注射其中!他头皮一紧,顿觉眼花目眩,脚下如踩踏棉絮一般酸软无力,双臂重若千钧,再也挥舞不动,眼前一黑,颓然坐倒在地上。
密密麻麻的花斑毒蝎、巨钳蜈蚣、黑背蚰蜒、带翅巨蚁瞬间大为鼓噪兴奋,伴随着幽幽的骨笛声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纷纷飞扑到张程身上不住撕咬,一瞬间便将他淹没复盖!李秋晴伏在床上,只瞧的目瞪口呆。
又是吃惊,又是恐惧,又是快意,又是疑惑。
这些毒虫似乎只是朝着张程攻击撕咬,自己与施越身旁却是没有一只毒虫。
看来这吹笛御虫之人虽不知是敌是友,但总归是冲着张程去的。
心中暗暗疑惑:会是那五毒妖女龙雪如吗?如果是她,那赵王府武士是否真的发现了信王庙的地道?但四周杳无人声,似乎又是不像。
张程恐惧万分,周身刺痛难当,强运真气,颤声高叫道:「何方妖人,鬼鬼祟祟,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还不快快现身!」骨笛高亢狞厉,如陷崖霜风,万壑鬼哭,阴寒杀气如排山倒海汹涌,倏然间在浪潮最为澎湃处停滞。
地宫中瞬间寂静无声,众多虫群没有笛声指引,彷佛失去灵魂一般,在张程身上爬上爬下,茫然无措,也不再继续撕咬。
阴冷漆黑的地宫远处忽亮起一盏明灯,一个鬼魅一般的身影正手持烛台,飘飘然飞至。
寒气激舞,那个白影在这千年古墓中飘然飞掠,带动的阴风阵阵,如同地狱中钻出的鬼魂。
烛台上的火苗嘶燃,映照在一张惨白的面容之上。
来人正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女子,满头的白发随风翻飞飘舞,惨白的面容凄丽娇美,眼角虽已有淡淡皱纹,却依然不掩风情。
但犹为可怖的是,她半张脸上竟是坑坑洼洼,灼痕累累,如虫咬蛇爬、烈火焚烧一般,虬痕结绕,带动的眼角下垂,眉头斜飞,瞧来甚为诡异吓人。
那白发女子嘴角噙着一丝凄然冷笑,目光如霜,死死盯着委顿在地的张程,冷声道:「张老贼,好久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么?」张程迷迷煳煳中抬眼望去,盯了那人片刻,好像是在极力辨认,忽心中一惊,骇然道:「是……是你!」白发女子面带冷笑,飘然欺身而上,纤手挥舞,一瞬间便将张程周身穴道封点。
探手将他怀中的木匣取出,拿在手中随意一扫,冷笑道:「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倒还是贼心如故,这见财起意的毛病当真半分末变」张程口中赫赫,羞怒、恐惧、阴鸷、不甘、绝望之情交迭变换,一时竟作声不得。
白发女子不再理睬,眼角斜扫,瞧见一旁赤身露体、一脸酡红迷离的李秋晴,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轻哼道:「哼,原来衡山派的女侠也是这般冶荡下贱,丝毫不知羞耻」李秋晴红着脸低下头,心中羞愧欲死。
想到自己此刻已经失身于这老贼,再无脸面同师兄相会。
酸楚绝望之情袭上心尖,登时低泣出声。
肩头抖动,泪珠扑簌簌滴落。
见她娇怜无助的模样,白发女子微微一怔,眼中似乎生出一丝同情怜悯。
莲步轻移,施施然走到李秋晴身旁,在她脉门上一探,冷笑道:「老贼欺世盗名,竟将『本真丹』当成淫药春毒来用,当真暴殄天物」纤指在李秋晴身上一点,封堵阻滞的经脉立刻活络松动,伸手取出一粒丹药地给她,道:「别哭啦,把这个吃下」李秋晴泪眼迷蒙,拿着那丸小小的丹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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