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印传奇纯爱版(18)
第(5/8)节
跳舞。
正是那个被三千张老牛皮打磨的周一晚上,我沿着跑道猛冲了好几圈。
起初还照顾着脚下的拖鞋,后来索性把它们穿到了手上。
淡薄的灯光和缥缈的月光交相辉映,我跑起来肯定像只疯狂的螳螂。
而等我大汗淋漓地打草坪上爬起,抄东北对角线往外走时,网球场里的拉丁舞曲就越发悠扬了。
远远望去,铁丝网外人头攒动,丛丛黑影拉得老长,宛若突然冒出的大型热带植物。
使鬼差地,我竟穿过篮球场,朝以往唯恐避之不及的临时舞场踱去。
当晚四盏路灯齐开,以至于现场亮得有点夸张。
二十来对男女埋在热情洋溢的舞曲中,或坐或立,或动或静。
若干女性朋友还要时不时地甩甩脑袋,扭扭屁股,我只能将其理解为洋相尽出。
正中央的空地上,一对男女合着四四拍翩翩起舞。
女的一袭紧身瑜伽装扮,黑T白裤,曲线毕露。
男的——抱歉,我为什么要注意一个男的呢?与周遭所有庸俗的目光一样,紧盯着女人我已十分吃力。
毕竟,如此狂放的舞蹈恐怕天下少有。
真的很狂放。
女人绕着男伴旋转、腾挪、扭动,婀娜多姿,翩若惊鸿。
乳房在跳跃,圆臀在颤抖,柳腰水蛇般灵巧。
当她夹着男人大腿抖动起屁股时,理所当然,群众们吹响了色情的口哨。
毫无办法,除了打飞机,我们也只能借助于此来表达自然界的普遍真理。
女人却不以为意,白色拉丁舞鞋踩着坚定而妖娆的步调,柔韧的胴体在音乐中流淌得越发恣意。
初夏的晚风亮如白昼,头顶的飞蛾、脚下的阴影、汗水,乃至女人柔软的沟壑,一切都纤毫毕现。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中,女人微笑着鞠了一躬。
我这才发现这具青春而丰韵的肉体属于我的艺术赏析课老师。
她冲场中的男女拍拍手,说:「来来来,再走一遍,麻利点儿都!」环顾四周后,我终于在众人身后的西南角瞥见了一个横幅,上书:bcht推广会。
我之所以知道白毛衣姓沈,当然是来自于选修课同学的八卦。
据他说,这位沈老师可大有来头,乃是艺术学院数一数二的头头。
如此人物,居然面对全校开选修课,「真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白毛衣固然赏心悦目,至于福不福吧,我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跑操场上拍会儿皮球。
不过选修课也没几节,按两周一节算,一学期也就十二课时。
而艺术赏析课,妙就妙在「赏析」二字,没有系统理论限制,就像小朋友看连环画,翻到哪是哪。
恰好你喜欢草船借箭,那自然津津有味;你若钟情于小兵张嘎,难保不如坐针毡。
过去的两节课对我来说可谓冰火两重天。
先是约翰凯的实验音乐和血腥国王的前卫摇滚,她甚至放了一段凯1972年的纪录片——此视频资料着实珍贵,即便看不懂,我也难掩那奔腾而出的莫名兴奋;后是文艺复兴和古典艺术,又是巴洛克,又是浪漫主义和新旧印象派,除了埋头大睡,我也无事可做。
于是白毛衣便把我叫了起来。
一片哄笑中,她说:「有些同学爱睡觉,那也没法子。
但你不能老睡,这课间也跑出去活动活动,上课再睡也不迟嘛」我睡眼惺忪地抹抹哈喇子,真不知该作何反应。
正如此刻,母亲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个香饽饽,连选修课老师都认识你」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当然」但话一出口我就楞住了。
如你所料,聚光灯直刺而来,好半会儿母亲才扭过脸去:「德性,老这样小心陈瑶跟人跑了!」我搞不懂她这么说什么意思,瞬间汗就下来了。
「你说你俩能赶上看戏吧?」这下就有点强装笑脸了。
我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一副很幽默的样子。
MTV肯定欠我个喜剧表演奖。
其实上周四母亲就说要来,依旧是评剧学校的事,得到教育厅备案还是怎么着。
结果不了了之——在二号教学楼前潮涌的人流中,她打电话来说有事,「去不了了」。
就那一刹那,我突然就莫名地松了口气。
也多亏了老贺的论文和NBA,不然这一周还真不知道怎么捱过去。
上周二晚上在大学城的Lvehouse搞了场演出,没两首——甚至不等大波兴奋起来——那把墨芬6200就断了弦。
熬到一曲结束,老板给找了把琴,高级货,Gbson的Frebrd.太高级了,以至于我拿到手里滑溜溜的,就像脚上套了双大码鞋,怎么搞怎么别扭。
加上老琴的音箱和拾音器,调了十来分钟音,仍是差强人意。
台下的傻逼们蹦蹦跳跳,我汗水汹涌,动作呆滞,一股气流在胃里龙腾虎跃,险些奔将而出。
两首过后,我扔了琴,说不玩了。
如你所料,早对我横眉冷目的大波差点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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