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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爱版(17)

第(5/8)节
没了音。

    我说喂。

    「嗯,」她沉吟片刻,又沉默半晌,最后问:「我先不去行不行?」近乎哀求。

    出门时费舍尔换下了佩顿,而上一场最后0.4秒正是前者绝杀了邓肯。

    我突然为马刺捏把汗,瞟了眼时间栏:12:38分。

    母亲果然在,令人惊讶。

    每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见到她,我都会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但她确实近在眼前。

    零号楼的梯形平台巨大而阔气,母亲站立其上,在被平阳的风拂动头发的同时,又被身后巨大的钢化玻璃纳入腹中。

    「来了也不提前说声」登上台阶时我肯定眉头紧锁。

    母亲双臂抱胸,笑吟吟的,却不说话。

    等我走近,她才拍拍我:「就是要杀你个措手不及啊」我确实措手不及,只好吸了吸鼻子。

    身前的女人香喷喷的,杵这么个地方有点过于夺人眼球。

    「走啊,哪儿吃去?」我接过手袋,抬腿就走,在此之前偷偷瞄了一眼玻璃。

    母亲着一身银灰色西装套裙,饱满的丰臀在细腰下浮凸而起。

    她跟着我挪两步,又停了下来:「急啥,等个人」「谁啊?」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来了你就知道喽」风真的很大,母亲仰脸笑了笑,眼睛都眯了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她语调一转:「咦,差点忘了,陈瑶呢,还要藏啊?」「哟,这次没把名儿忘了」「妈记性是不行了,生怕再说错名儿把儿子给得罪了,专门拿个小本本抄了几十遍」我无话可说,只能切了一声。

    母亲挽上我胳膊,笑靥如花:「人哩?」「人有事儿,来不了」我不看她,却能感到聚光灯一样扫来的目光。

    片刻后,实在忍无可忍,我扭脸说:「真有事儿啊」母亲哼了一声,随后就笑了出来,秀发乱舞中露出晶莹的耳垂和白皙的后颈。

    即便笼罩在阴影中,那温润的脸颊也直晃人眼。

    我不由呆了呆,然后就看到了贺芳。

    她骑着自行车,打西侧甬道缓缓驶来。

    阳光把玻璃生生切下一块,于是老贺和自行车都开始变形,仿佛冰块在消融。

    见了我,老贺并末表现出恰如其分的惊讶。

    这就叫狡猾。

    她甚至对母亲说:「严林啊,聪明,好学生一个!」我只好帮她把自行车扛了下去。

    接下来,我以为她会拿走属于自己的车。

    然而没有。

    老贺挽上母亲的胳膊,便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我也只能推着车在后面跟着。

    正值周末,校园里人来人往。

    我们仨像某种怪的展览装置,几乎吸引了迎面而来的所有目光。

    这种感觉很不好。

    而老贺还要时不时地扭过脸来,不知是提到了我,还是担心自己心爱的车。

    老实说她也不算矮,但跟母亲站一块就如同被削去了一截。

    这种感觉就更怪了。

    何况老贺屁股后还长了双眼睛。

    没错,就趴在雪纺长裤上,冲我一眨一眨。

    上周六补的是5月4号的民刑两大件。

    老贺姗姗来迟,匆匆离去。

    事实上呆逼们曾打赌她老为情所伤,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复原。

    所以老贺能来上课已是全天下伤心人的胜利。

    我一度以为也是我的胜利。

    关于论文,她提都没提。

    课间我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没收到任何催促或警告。

    这让我天真地以为自己度过了难关。

    当然,我也并末真的打算不写。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不急,我也无需太为难自个儿。

    遗憾的是到了周三,我便被老贺一举击倒。

    毫无防备。

    临下课时她突然当众说起论文的事,扬言看来我是准备好挂科了。

    老天在上,我真的不曾有此准备。

    我赶忙说已完成,添上目录索引,周四就能交。

    又不是毕业论文,要什么目录索引,日他妈的。

    当天我夜以继日,东拼西凑,以期能蒙混过关。

    不料,这直接惹毛了办公室里的老贺。

    一声不响地读完全文后,她毫无征兆地上窜下跳起来。

    她说我「写的是屁」——原话如此。

    说王利明王泽鉴都能抄一块,竟然还有拉瓦茨。

    说我胆大妄为真是闻所末闻。

    最后她把那几页纸扔我脸上,声嘶力竭地总结道:「抄都抄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啊,怎么不去死呢!」她是这么说的。

    最后一句还重复了一遍,以示强调。

    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就砸到了地上。

    起初我以为是汗。

    你知道的,高强度劳动的等价交换物。

    但后来老贺呜咽起来,我就明白世间本不该有如此汹涌的汗水。

    我只好关上了门。

    老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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