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151-160)
第(5/7)节
醒了靠在床头休息的医女。
“你醒了?”医女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等着,我去叫师傅!”宛娘怔怔地捂着心口,眼流露出迷惘,紧抿着下唇有些惧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听着旁人的交谈,攥着被子的手越握越紧,脑中一片发白。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又都是谁?——车马已经点好,只待用过午饭后就出发,林骁特意拿了一个钱袋子,召来医馆门徒放在他手上,让他们好生照料那位姑娘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门徒风风火火、满脸喜意地打断了。
“醒了!公子人醒了!您快过去看看!”林骁情微顿,将钱袋重新放回了怀里——既是如此,出于礼节也是要过去看看的。
大夫正发愁呢,这位漂亮夫人一问叁不答,就像个闷嘴葫芦,就算他医术高超能够把脉把出个七七八八,也得病人配合着说说身体感受不是?可巧,这夫人的郎君就过来了!对他这个老头子没话说,总不至于对自家夫郎还没话说罢?大夫立马道:“公子,您夫人已无大碍,只是还需卧养几日,调理一下身上的伤。
”坐躺在床上的美人立即望了过来,乌发如墨、脸色苍白,秀眉微微蹙着,一双形状温柔的杏眸里还盈着泪,整个人孱弱到了极致,却又透露着病态的美。
她色迷茫,期期艾艾地唤了声:“……夫君?”林骁一时傻在了那儿,身子麻了半边,冷毅的面容猝不及防爬上抹暗红。
第158章忌怒忌悲忌忧忌躁大夫皱着眉,摸着自己的胡子,站在门外与林骁说道:“夫人头部受了重击,里头怕是有淤血,所以才将前尘往事尽忘,待到淤血消散,自然就能想起来。
”林骁凤眸微抬,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划过一丝不自然:“我不是她夫君。
”大夫愕然瞪大眼,却也不好过度探问旁人私事,叹息道:“夫人……那位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肚中孩子已有不稳之相,须得好生调养,忌怒忌悲忌忧忌躁,如今却……唉!”医者悯心,他说这话也许是无意,但落在林骁耳中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救那姑娘时是个什么情境,他比所有人都清楚。
云城与淮城中间的那条山路,平日里本就没什么人往来,她身上穿的又是比较考究的纱衣,自然不可能是出来为生计奔波的百姓。
只可能是富庶人家的妻妾,加上怀有身孕——林府虽然后宅没有太多阴私,但林骁所处的位置就注定他结交了不少同等门第的子孙少爷,后宅里对于其他女子、尤其是怀有身孕的女子会用什么样恶毒的手段,他也是略知一二的。
如今她没了记忆,又没有保命的本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若是丢任她不管,只怕这女子会举步维艰、再度失了性命。
但若是要帮她,又明显对于自己来说是个累赘。
林骁俊挺的眉头深深打了个结,还没想好究竟如何处置,医女就推开了门,小声道:“夫人想同您说说话。
”林骁:“……”大夫尴尬地咳了两声,医女不明所以:“师傅可是着了凉?徒儿这就去给您熬一些驱寒的药,眼下刚入秋,最是容易患风寒。
”大夫道:“好像确实受了寒,来,你同我一齐去后厨,多煮些汤药分发下去让大家都喝些……”两人渐渐走远,林骁也脚步沉重地踏进了屋。
老实讲,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同女子相处,他的那些随从,事情办好了就奖美酒奖骏马奖金银,办砸了就板子鞭子伺候,外加训斥一番,可对待女人总不能这般。
宛娘看着身材高大的男人朝自己走来,那颗不安的心竟定了稍许。
宽肩窄腰、相貌堂堂,她的夫君竟是这等龙章凤姿。
宛娘张口唤:“夫君……你这是何意?”她看着男人将凳子搬得离床榻起码有四尺远,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些。
难道她为夫君所不喜?她不知这满身的伤从何处而来,也不知好端端的记忆怎么就没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夫君暂且可以依靠,他却连半句安慰之语都没有,反倒摆出一张冷脸来,同自己这般冷淡疏离。
孕中女子本就多愁善感,再加上失忆的恐惧与不安,现下受了委屈,泪水便不听使唤地落了下来。
林骁:“……”怎么好端端地又哭了!他头大如斗,坐立难安,猛然间又想起大夫说的那句话——忌怒忌悲忌忧忌躁。
忌悲!林骁闭了闭眼睛,深觉自己惹了个麻烦在身上,将凳子挪到了床榻边上。
第159章她的手好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是破了男女之大防。
且她已怀有身孕,自己一个外男与之这般亲密,是坏了她的名节。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些言令在他脑海中几度打转,最终却还是被她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罢了,事急从权。
再者,自己当初伸出援手是为了救她,总不能救到一半又不管,任她自生自火,这样做实在有违道义。
大不了自己收紧里外口风,再派人调查她的背景家世,好生安全送回去就是了,届时等她脑中淤血化去,若要因今日对她的冒犯而怪罪自己,自己堂堂男儿,受她两句辱骂、挨她几下打也没什么。
主意打定,林骁的身子便松弛了一些下来:“你、你找我何
第(5/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