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第四回 翻天虎诚意爱佳人 文玉仙坚心拒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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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县呆立多时,方回转身,见衙役俱在,忙教赶散人众,略勘了血迹,便吩咐收了尸身,当日且不开衙,自回府中,只在后堂踱步,思忖道:那血迹明明自后槽而来,眼见是那个什么张牧所为,此事不便声张,须要寻个计较。便唤人寻了值案孔目,来到后堂,都坐下,李知县便道:今日案情古怪,非是常情,我思不是妖魔,定是妖人所为,孔目以为如何。那孔目已听了些风影,知与李知县干系,见他如此说,便顺势说道:大人所论,最是的确。原来柳氏亲戚早已远迁,小婢均是外乡买来,三个都无苦主,以此李知县与那孔目商议了,只推妖人杀害生灵,须要细加查访,便叠成文案,申报州府。李知县又使些银钱,便得上司准了,他自使捕快,暗暗打探张牧去处。
且说张牧离了县治,打马飞奔,早回了近仙村,急急进了赵家庄,直至阴莲房中,赵夫人正在那里看护,见张牧回转,大喜迎上,张牧道声:滢姐辛劳。忙至榻前,探看阴莲,只见面色红润,呼吸调匀,一颗焦心,方始放下。赵夫人道:牧弟且歇歇。张牧便去除下污衣,洗了身,赵夫人教丫环,取了一身新衣,与他穿了。张牧不肯安眠,又看了李夫人,便去阴莲床前,略打了一回盹。睡得一时,耳边约莫有些哭声,跳起身,却是间壁传来,忙过去看时,只见李夫人已自醒来,抱膝在床上哭泣,赵夫人身旁相伴她拭泪,见了张牧,忙让在一边。张牧去李夫人身边坐下,轻轻道:云姐姐。李夫人听他呼唤,抬头看了张牧,见他满眼关切,不禁扑在张牧怀中,失声痛哭。张牧手在李夫人背上轻抚,缓缓道:悲苦无益,徒伤心气。
李夫人饮泣道:人生有情,此心凄楚,如何能够止这伤悲。张牧道:李知县气性不定,姐姐不值为他自伤。李夫人幽幽道:十数年来,所思所想,无非是他,他虽无情,我自难忘。张牧道:姐姐痴了,人心不坚,幻有所依,非是你难忘他,是你未识真性。李夫人听了,止了哭声,抬起眼,若有所思道:人心如何可以无依,牧弟要我遁入空门么。
张牧轻笑道:姐姐愈发迷了,但随本性,何必作僧道之徒。人心果难无依,却也不妨,真情至性之人,世间自有,可以为群。赵夫人和道:妹妹,牧弟金子般言语,休生短见。李夫人浅叹道:牧弟所言不差,果然不值为那人凄苦。随又忿道:那个恶毒妇人,无端害我,必有报应。张牧道:姐姐之必为知县夫人么,既为必不失么,那妇人一个平人,有些本钱,偶得李知县垂顾,如何不思替你。
是她无力,昨夜已吃我杀了,却非报应。力斗之事,定命之理,兀谁能言。李夫人见说那妇人已死,一时心中空空,默然无语。
张牧道:姐姐,不消烦心,且过些时日,却理会。如今要紧莲妹无恙。李夫人猛听得阴莲名字,急道:莲儿见在何处,快带我去。赵夫人道:妹妹休要焦急,随我来。三人转至阴莲房中,李夫人床前看了,抚了阴莲秀发,垂泪道:可怜我儿。张牧道:如今莲妹性命已保,细细调养,便可无虞,姐姐且省烦恼。赵夫人便陪了李夫人,去庄中散心,张牧自替阴莲,汤药洗浴,行气回血。如此至第三日,一众正在阴莲房中探看,阴莲悠悠醒转,张开妙目,眼前只见张牧,惊喜满面,不住唤她:莲妹。阴莲心中感动,热泪夺眶而出,轻轻道:哥哥,我每日听你呼唤,只是应声不得。
只见李夫人在旁,喜极而泣,不住拭泪,忙问道:娘亲安好么。李夫人俯身,握了阴莲右手,说道:我儿,为娘无事,我儿醒转,十分是好。赵夫人等见了,都喜。阴莲渐渐吃得菜饭,已能扶了张牧,下地行走。
第五日上,王益果至,张牧大喜,引他见了众人,说起他的义气,李夫人上前致谢,王益慌忙躬身答礼,辞道:夫人折煞小子,我其实不曾出得甚力,全是张家大哥仁勇,主张大事。张牧道:既是相聚,无需多礼。王益便亦留在庄中。
且不题阴莲有张牧相伴,调养身体,却说赵嫊因见王益少年,人物端正,年纪相当,便如常邀他,庄前庄后游玩。王益贪看赵嫊美貌,每日与她出双入对,欣喜非常,二人渐自熟络。这一日午前,两个去左近林子里游耍,赵嫊看见树上蝉鸣,寻了石子去打,又去赶蝶儿,欢呼雀跃,不亦乐乎。王益在后紧随了赵嫊,只见佳人盈盈,嫣容莺语,不禁醉倒,忍不住上去,拦腰一把抱住,赵嫊吃了一惊,但觉王益体壮有力,喘息沉重,身似火烫,顿时心神荡漾,娇躯酥软,便闭了双目,由他施为。
王益不住亲她粉颈,两手去摸她胸前,触着那软软的肉儿,胯下物事不觉翘起,在赵嫊臀后乱顶。赵嫊吃王益抚,身子与他相蹭,酥快无比,不禁伸手向后,去搂他头项,口中呻唤道:弟弟。王益听得叫他,猛吃一惊,身子一振,忙放了双手。赵嫊方自受用,忽失了挑动,十分不耐,回转身来,便要发嗔,只见王益满面惶恐,对她说道:小姐休恼,我一时淫念难忍,非礼贵人,但任小姐责罚。赵嫊好笑,挨近王益身体,轻轻道:那个恼你,便是要你抱我。
王益慌忙只一闪,闪开了,口里只道:小人不敢。心下却自火动,痒不能耐。
赵嫊将他手只一扯,拉前道:小王,不消惶恐,这世上只任男子汉多妇人,如何不容得妇人多偷汉子,我自爱你年少身壮,你却怕甚么。王益听了感激,便即下拜道:得小姐如此看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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