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上部完)(29~30)
第(12/19)节
差点打床上蹦起来——可惜只是「差点」——事实上,石化般,我僵硬地躺在床
上,没能挪动嘟怕一根手指头。老二挺着,没敢睁眼,但我能感到它在被子下迸
发出的力度和高度,它的笨拙和声嘶力竭。母亲呼吸轻巧均匀,好一会儿她才关
上门,唤了声「林林」。我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像嘴里慾着屎一样。
「乱七八糟的,屋里,」她在房间踱上一圈儿,随后朝我走来:「就不能好
好收拾收拾?」
我吸口气,依旧没敢睁眼。我想躲藏,身体却愈加僵硬。
母亲又唤了声「林林」,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要睡到啥时候?嗯?」
她一屁股在床沿坐了下来。是的,肉感的臀部堪堪擦过大腿,若有若无地堆砌着。
我能感到那份柔软和热量。这让我浑身火辣辣的,一时之间竟不可抑制地打了个
喷嚏。很响,仿佛连带着嘴里的屎一起喷了出来。掩饰般,我啊了一声。母亲笑
了,她挪挪屁股,在我身上来了一巴掌:「快起来!」我总算睁开了眼。母亲离
我那么近,脸上奇怪地染着 一抹红晕,像朵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她头发长了,
发丝滑过肩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米色毛衣下是那条红色喇叭裤——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偏偏穿这条裤,有点紧,包裹着下半身,恰如其分地挤出圆润的
轮廓,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膨胀在身侧的臀瓣。
我吸口气,紧接着又吸了一口。
「傻样儿!」母亲又在我身上拍了一下。然后,她捏了捏我的脸:「快起来,
起来!」熟悉的清香萦绕周围,让人暖洋洋的,我觉得自己在缓缓上升。几乎下
意识地,我攥住了那只手。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母亲呸了声,没
有言语。于是我一把给她揽入怀中。一汪柔软的海洋,馨香, 温暖。发丝轻抚脸
颊,老二抵触着一团绵软,一股热气流在体内急剧升起,我感到自己胸腔巨大,
哽咽着几乎落下泪来。「干啥喔,」伴随着一声轻呼,母亲扭扭屁股,笑着捣了
我一肘:「外面可有人!」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不由一凛。「快起来,拾掇
拾掇自个儿东西,看还缺啥。」
我抹抹汗,喘了口气。
「啥时候了都?」走时她又敲了敲门。
我想应一声,嗓子却干哑地挤不出一个字。
「听见没严林?」母亲索性在门上捶了一拳,「一假期都是这样,真不知道
说你啥好!」听得出来,她很生气。
起来时,母亲已经出门了。在奶奶的唠叨中,我有气无力地洗完脸刷完牙,
再有气无力地吃饭。奶奶说冰箱里有酱牛肉,我没搭理她。玉米红薯稀饭,酸白
菜,半张油饼,这大 过年的,清淡得有点过了头。虽然这样说不妥,但恕我直言,
我七八十岁的奶奶像个闭经期妇女那样表现得过于急躁。电视载歌载舞的,也不
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奶奶突然说:「今儿个剧团休息,你
妈也不在家歇会儿。」说不好为什么,我猛然一楞,险些割着手。
找了个借口,骑车出了门。路正中的雪消得一干二净,但人行道上依旧一片
狼籍。不可避免地,我和机动车们并肩 同行,一路喇叭声不断,我也充耳不闻。
红星剧场果然大门紧锁,火红的条幅和对联都还在,宣传栏上贴着巨大的演出海
报。我也没心思细看,径直往办公楼而去。
楼里空荡荡的,一脚下去似乎都有回音。我小心翼翼。三楼铁闸门开着,走
廊光滑干净,却有种迥异的光,像是库布里克电影里的镜头。会议室、训练房、
棋牌室,统统门庭紧闭,包括母亲的办公室。但有声音,是的,微弱、粗砺,却
实实在在地从办公室门缝里溜了出来。毫不犹豫,我拧门而入。当然,在此之前,
出于礼貌,我飞速地敲了两下门。愣在当场的同时,我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仨一起
抬起头来。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尽管戴着帽子),眼神浑浊,当
他们看着我时,皮肤便似蝉蜕般要从脸上剥落下来。还是母亲先开口了,她撩撩
头发:「你咋来了?」说着她面向长沙发上的俩人,笑笑:「我儿子,正放假。」
屋里弥漫着股烟味。 据母亲说这俩人都是评剧界的老前辈,男的更是平海戏曲协
会会长、省协会副会长。不过磕烟袋的倒是他身旁的老太太,颤巍巍的,却一刻
不停。我坐着也不是,离开更不妥,只好笑笑跑一边玩了会儿电脑。
等送走这俩人,母亲让陪她买菜去。原本我想拒绝,直接骑单车飚回去得了,
但眼前的笑脸却让人难以说出个「不」字来。一路上,包括进了菜市场,到了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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