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

    “冬冬。”

    小苍尔冬应声抬头看向方裕，干妈没了平时对他的特殊照顾，推了推眼镜，沉声问道：“方秋笙说的是实话吗？”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夏天太阳落得晚，还是骄阳似火的样子，一切都暴露在日光下。

    小苍尔冬点点头，回答道：“是的。”

    干妈又推了推眼镜，没说话，只是视线在他俩之间巡游着，这时陈年从一楼的窗户探出脑袋来：“冬冬和笙笙回来啦，刚好新品蛋糕做好了，快上来试试味道！”

    “来啦妈妈！”

    小苍尔冬和干妈挥了挥手，跟着小方秋笙一块儿上了楼，手掌心里全是汗，一进门，被空调风吹得发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干妈在这儿做的咖啡，小苍尔冬总觉得自己还是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苦味。

    其实那时，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把自己的关系撇清，干妈也不会为难他。

    可为什么会撒谎呢？因为叛逆期吗？还是因为他无意识地将那旅途看作是逃亡，而把自己当作了方秋笙的共犯吗？

    苍尔冬和方秋笙穿过客厅，走上台阶，苍尔冬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咖啡味。

    那是谎言的独特味道。

    -

    门外方裕叹了口气，准备回去，却撞上了个温暖的胸膛。

    “睡了一觉发现老婆跑了，可吓坏我咯。”

    秋斯年站在高他一节的台阶上，笑得没脸没皮，伸手就要来抱他。

    方裕打开他的手，快步往回走去，却在玄关处被alha堵着：“老婆，咱们儿子就是叛逆期比较长，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大年初一你别被那小屁孩气着。”

    “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

    方裕摘了眼镜揉揉鼻梁。

    他从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了，两个人亲密得像一座堡垒，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闭口不言着堡垒后两个人都在做些什么，而他们任何一次试探都被当作是进攻。

    他无奈着自己的无法接近，提心吊胆着这样的关系会带来的后果，恐惧着这样的铜墙铁壁倒坍的那一刻。

    而这份感觉，没有人和他分享，让他平白生出杞人忧天的感觉来。

    第二十五章玻璃弹珠

    “嘶——”

    苍尔冬被热豆浆烫了一下，咬着舌尖吸气，盯着妈妈在厨房里的背影发了会呆，端起保温杯朝楼上走去。

    只是在一只脚踏上台阶的时候被叫住了：“冬冬？早饭吃完啦？”

    苍尔冬侧了小半边身子过来，眨眨眼：“嗯，嗯。”

    陈年有些好笑地看着儿子遮不住的保温杯和四处乱飘的热气，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蛋：“豆浆太烫就放着凉一会儿，最近读书这么认真啊，窝在房间里都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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