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节
    “你怎么啦，素萍？”李东发现妻子的眼圈有些红湿，神态也似乎有点扭捏，“是不是哪不舒服？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家教吗？”

    “哦，没、没什么。今天我有点发烧，就向学校请了假先回来。家教那里已经打过招呼了。”素萍连忙装出笑脸来，随声应道。

    “最近天气变得快，要注意点身体啊！”李东一心在想设计方案，没很在意，“我先去里头研究研究设计图，你好了就叫我出来吃，好吗？等过了这关，我一定好好补偿补偿我可爱的老婆，恩？”李东歉意地笑了笑。

    “好，你先忙重要事要紧。一会我就叫你出来。快去啊。”素萍应了话，就转身回去继续做饭。

    于是李东扭头回了里屋。听见丈夫离开厨房，素萍脸上强作的笑容立刻凝固了，继而像化冰一样消失了，沉重的心情立即又压抑起她来。

    一整天来，素萍就觉得像是变成了个稻草人一样毫无知觉，然而就算她闭上眼睛，白天下流的侵犯和折磨总是会出现在素萍的脑海里。现在覆盖她全身的不再是从前那种青春活力与乐观，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迟缓，现在占据她整个身心的只有无尽的羞愧和无奈的怨恨！素萍就觉得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被污染得特别肮脏，每一个细胞都像利剑一样从体内狠狠地刺痛着她的肌肤与心灵。她的心想竭力抗争，想大声呼喊，却无从发泄。她就觉得已经被人推到了万丈深渊的边缘，马上就要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似的！但是倒下前，她似乎还在尽力挣扎着要站起来，尽管站起来后可能马上就倒下。支撑着她这一丝力气的，也许就是丈夫和家了。

    想到这，滚滚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从素萍的眼眶里涌出。对于一向矜持自爱的素萍来说，这无异于天塌地陷！

    但是，让素萍心寒的却是更可怕的东西，是从几天前就一直困扰着她的东西，是一个让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那种感觉，就是那种在被陌生下流的暴力侵犯时从她的内心里隐约产生的背叛自己的刺激感。

    素萍低下了头，怨恨地咬着嘴唇，流血的心简直不敢相信今天早上自己的羞耻行为。在男人陌生无礼的侵犯下，她的身体居然在剧烈的反抗中渐渐产生了异样的兴奋感，在下流的刺激中偷偷产生了陌生的欢愉感。至于后来那些顺从的言行，甚至于在男人面前彻底屈服后的淫乱举止，是平日里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愿去想的，更不用说去做了！而今天，她居然在一个下流的男人面前做了！甚至是主动做的！

    “天哪！————”素萍在心里喊道，“我怎么会这样！？惩罚我这个叛徒吧！”一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涌上素萍心头。

    窗外的天更黑了，无边的黑暗在城市里蔓延、扩散。也许，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挽救素萍的，只有李东和他们的家了。

    想要摆脱这恐惧的阴影，想要不受干扰继续与这个家幸福地生活下去，还能怎么半呢？素萍咬了咬牙，看了看客厅的电话。

    报警————？

    几次，素萍下了决心，走到电话边，可是却不敢拿起话筒。

    她的心就像风中的柳絮一样，飘忽不定。

    抉择的痛苦使素萍陷入深深的无助中。她能狠得下心，却没有勇气。内心深处那奇异的感觉仍不时在她的潜意识里作怪。

    最后，素萍冲进了里屋，一把从后面搂住李东。

    “亲爱的，回答我！无论什么时候，你都爱我吗？”素萍痛苦而又满怀希望地问道。

    “什么？你说——？”李东放下手里的设计方案，一边轻抚着娇妻的手，一边温柔地问。

    “我是说，你会永远爱我吗？不管我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素萍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这句话上。

    “当然了，素萍！你、你怎么了？”

    “不！别问我好吗！我只请求你，真心地回答我——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是我李东最亲的人！我当然爱你！”李东平静地回答。

    “我、我是说，无、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你也——？”

    李东转过身来，温柔地扶住素萍的双肩，郑重地说道：“素萍，你听着，你我是患难中的夫妻，我们的感情绝不是用金钱或者别的什么肮脏东西换来的！你明白吗？你是我今生的唯一！”

    “真的吗？”素萍的声音在颤抖。

    “绝对！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将永远爱你！永远用真心爱我的贤妻！”

    “东！————呜……”素萍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猛地扑入丈夫的怀里，大哭起来。“我明白了！我也要好好爱你！明天开始我就不去上班了，我要在家里陪你！呜……”

    “你、你怎么了，亲爱的？不去上班？”

    “求你别问！紧紧地抱着我，好吗？”

    “知、知道了——”李东双手有力地搂住了娇妻柔弱的肩膀。

    在素萍的心里，似乎一切都明朗了。尽管会使出现经济危机的家收入锐减，素萍也决定在所不惜了。

    两天后，向阳集团职工留用考试的时间到了。

    一大早，李东便起来呼吸新鲜空气，心里莫念着他的作品，暗自祈祷今天自己会成功。

    素萍也起了个大早，精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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